金池总督府,还连累赵南星到大洋彼岸的崇古堡去了。
新日运河的计划还在进行,先把城堡修好,再把鹅卵石铺的道路修成官道驿路,新日运河的修建,没有太详细的计划,有点踩着西瓜皮滑行,滑到哪里到哪里的荒谬感。
“陛下,礼部建议每一个番邦使者,无论会不会汉文,都给他们配个通事。”冯保拿出了奏疏放在了皇帝面前,打断了皇帝的遐想。
朱翊钧打开了奏疏随意的问道:“嗯?为什么?”
冯保低声说道:“这万一吵起来,有失大国雅量,朝鲜使者李后白搞了一手狸猫换太子,把国书给换了,弄得风头正盛的礼部诸官,丢了好大的脸,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。”
人和人有的时候,就是会莫名其妙的吵起来。
冯保甚至见过陛下和皇后,为了件小事,吵得面红耳赤,等冷静下来,仔细一看,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有人在中间调和一下,就没有这档子事儿了。
比如陛下和皇后为了朱常治的事儿,就拌了几句嘴。
夫妻不吵架,那就不是夫妻了。
通事翻译的时候,给双方一个冷静的时间,就不会话赶着话,吵吵起来了,大家也都能体面。
“照准。”朱翊钧看完了,觉得没有问题,选择了准许。
“李后白回朝鲜了吗?”朱翊钧问起了李后白的去处,文华殿上没死,回家也没自杀,他是否回了朝鲜。
冯保摇头说道:“没有。”
李后白激怒皇帝,未尝没有让自己做朝鲜文天祥的想法,可惜皇帝压根没有发怒,李后白自己又不敢死,李后白甚至不想回朝鲜,如果朝鲜一团糟,他的复国主张还算是为民请命,可是,朝鲜一切良好,李后白的主张是为朝鲜人招祸。
从朝鲜来的消息,又都是好消息,修了多少里的沟渠、营造了多少里的官道驿路、落成了新宅等等。
李后白终究选择了读书人一贯的办法,自己与自己和解了,这毫无疑问是懦弱之举。
朱翊钧拿起了下一本书奏疏,福建、江西、湖广等地巡抚联名上奏,事情也非常简单,他们要求在富裕的地方,行还田令。
这几位巡抚也不是没事找事,因为再不行均田令,力役都要被富裕和海外给吸光了!
“让徐爵把先生宣来。”朱翊钧看着奏疏有点拿不定主意,打算问问张居正的看法。
自从金池总督府拉了一船的金沙回到大明,并且皇帝制作成了明晃晃的金锭放在了皇庄,公开展示之后,没人再怀疑金池总督府黄金的真假了。
金池总督府需要人,但想要发财的人,如同过江之鲫。
即便是到金池总督府挖不到黄金,一片非常适合种地的地方,对于大明人也有天大的吸引力,十六年上半年,向南洋、金池、大铁岭卫等地输送人口已经超过了五万七千人,全年预计要超过十万人。
这十万汉人,可都是壮劳力。
福建的人口外流最严重,其次是江西,江西是对广州、浙江人口净流出,湖广地面则是向南衙、松江府和吕宋总督府流出。
“朕今天去听了一个聚谈,蔡献臣讲,要给万民每年发十二贯宝钞,朕听完之后,觉得他的想法很好,只是朕很穷,没有那么多的黄金,也发不起那么多的宝钞。”
“他讲的其实是一种供养机制。”
“但是今日南洋营造的铜镇、汉乡镇,就是给出海的汉民,一个基本的生活保障,就像侯于赵的屯耕五事疏还有辽东农耕局一样,提供基本生活保障,来吸引人口流入。”朱翊钧说起了自己听的聚谈。
张居正立刻说道:“上一次赵南星之事,臣就上奏说,此等贱儒摇唇鼓舌,理当严惩,流放海外。”
“陛下宽宥,未曾追究,结果今日安希范就照猫画虎,模仿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