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二世悍然发动对英格兰的进攻,就已经让燕兴楼收储足够的黄金,来应对可能存在的风波了。”
“陛下,从来都是料敌从宽!”
陛下长大了,不用冯保作为锋利的爪牙,下场跟大臣们撕扯了。
此时此刻,冯保只需要陈述事实,就能让外廷大臣蒙羞。
陛下料敌从宽,早就有所准备,防止泰西战争风险,影响到大明的脚步。
什么叫圣君?这就叫圣君!
“也没听王谦提起过此事。”王崇古都有些惊讶,王谦从来没见过。
张居正听闻,满脸笑意的说道:“王次辅都把王知府赶出家门了,那王知府有什么事儿,自然不跟你这个父亲提起了。”
“而且给陛下办差,最重要的就是嘴要严,要不然势要豪右闻风而动,肯定要推高金价,让陛下赔钱收储。”
“那就没问题了。”张学颜听闻不用超发,长长的松了口气,他的态度和过去一样,哪怕再窘迫,他还是认为朝廷不应该负债维持,欠的债,终究是要还的。
“那么,受到英西战争的影响,流入大明黄金白银减少,还有一个问题,多出来的货物,卖给谁?”朱翊钧说起了另外一个令他有些头疼的问题。
市场不是一天培养出来的,大明内需的建设,是个缓慢、艰巨的任务,需要社会共识一点点的改变,才能完成。
短期内是无法完全建设的,但短期内的危机迫在眉睫。
因为战争,白银流入减少,货物流出也减少,赔钱的买卖没人干,大明如火如荼的开海新政,会变得萧条起来,万历维新会因为萧条遭受重大挫折。
白银流入减少,可以通过发行宝钞来应对;
货物流出减少,该如何应对,就成了头等难题。
产业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,再也难以找回了,就如同永乐年间造船的住坐工匠,永远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。
“陛下,输出战争。”张居正言简意赅的说了四个字,他一说完,皇帝和其他三位阁臣,齐刷刷的看向了张居正,心狠手辣,一点都没说错。
张居正被所有人看着,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,平静的说道:“让泰西打起来,有一样东西他们就无法拒绝了,那就是安全。”
“火器、火药、坚船利炮、弓弩、甲胄的价格,会涨到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,费利佩既然不让大明好好做生意,那就搅的泰西不得安宁。”
“而且非常简单,他们那边宗教矛盾,尤其是罗马教廷和新教之间的矛盾,已经有些不可调和了,现在有大光明教横插一脚,只需要稍微挑拨下,就可以让泰西陷入全面战争之中。”
“那时候,卖什么、怎么卖、卖多少,还不是大明说了算?”
“白银流入减少和货物流出减少,外贸萧条都可以解决了。”
西花厅里全都是莫愁湖的风,仿佛在说,莫愁莫愁,万事不用愁,除了风声外,西花厅陷入了沉默之中。
这种沉默振聋发聩。
“大明的确没有足够强大的远洋部署能力,无法惩戒费利佩的倒行逆施,他不是一直想要建立泰西商业联盟,和大明抗衡吗?那就打!打的头破血流,臣倒是要看看,他怎么建立商业联盟。”张居正补充了理由。
黎牙实是个蛮夷,他已经足够坏了,他想到了三个办法,最极端的想法也是进攻富饶银矿,黎牙实的坏,和张居正的狠毒,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之上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张居正看大家都不说话,有些疑惑的问道。
“没有问题!”沈鲤摆手说道:“我赞同!”
“某输得不冤啊。”王崇古又又又一次服气了,当初也不知道是不是膨胀了,居然跟这种人斗!
张居正狠起来,是真的可以跳出君君臣臣、传统儒学的框架之外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