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”栗海洋其实已经有所行动,走到茶柜边上才应了这一句。
张恩远有些拘谨地同秘书长一起进屋,可他见两位领导握手寒暄,便站在了一边,这会儿倒是有几分尴尬。
栗海洋多聪明个人,是集团称得上的七巧玲珑心,这会儿已经让了他坐下。
位置当然不可能是沙发上,而是沙发边上的椅子。那椅子的位置与沙发不远不近,正适合秘书做记录和听候安排。
他之所以跟着进来,也是因为他手里还拎着秘书长的公文包呢,里面有领导此行回京要用到的一些资料和文件。
“我上午还跟海洋算计着你的行程,估摸着你能几点钟到。”
李怀德坐在单人沙发上,看着身边坐在三人沙发上的李学武微笑着讲道:“听说你要回来,他便毛遂自荐要去接你。”
“谢谢海洋了。”李学武听老李这么说,转头看了来送茶水的栗海洋,笑着说道:“就是阵仗有点大,把我和列车员都吓了一跳。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李怀德只是没在意地笑着,可栗海洋已经听出了秘书长话语里的别有意味,这会儿歉意地说道:“不好意思啊秘书长,是我太着急要接您了。”
说话是有艺术的,李怀德只用一句话便将他的主张按在了秘书的身上,堵住了李学武的嘴,不让他说话。
到底是谁安排的大红旗去火车站站台上接他已经不重要了,也用不着猜想。
这么说吧,要是没有李怀德的明确授意,他栗海洋有几个胆子敢这么做。
当然了,话又说回来了,事已至此,李怀德不承认,他栗海洋还能拆领导的台不成?
就算李学武再问一句,栗海洋也只能说会错领导的意思了,是他决定用大红旗去接站的。可真到了这一步,那大家的脸上就都不好看了。
所以你看李学武先是谢了栗海洋,又用一个小玩笑委婉地表达了不满和拒绝。
李怀德只是大笑,栗海洋明明早就解释过了,可这会儿还是要背锅。
张恩远坐在一边仔细地听着,认真地看着,以他工作十多年的经验和精力观望,还是觉得有刀子呼呼地从眼前飞过。
在钢城大家都说京城水深,今日至此,可见一斑。
“行了,秘书长已经接到了,你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。”
李怀德笑着摆了摆手,对栗海洋说道:“带这位同志去你那坐坐吧。”
“是我在冶金厂的秘书,张恩远。”
李学武先是给李怀德做了介绍,这才转头看向张恩远点点头,交代道:“把文件留给我,请海洋同志带你去转转。”
“是,秘书长。”张恩远回答的很是干脆,站起身将文件包交给了他,给李怀德道了一声再见,这才随着栗海洋出门。
办公室里,李怀德见他打开公文包,笑呵呵地问道:“听说你一直在调研?”
“成果怎么样?”他迭起右腿,端起茶杯说道:“相信不止是我等着急了。”
“单位太多,范围太广。”李学武将刚刚从包里掏出来的文件整理好,嘴里则是回应道:“我也想摸摸辽东的底。”
“我倒是很理解你。”
李怀德从李学武的手里接过文件,点点头满意地说道:“你从来都是谋而后动的性格,有些事真就不能急。”
“你是从奉城来?”他一边看着手里的调研报告,一边问道:“营城那边怎么样,冰灾是否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,奉城机械厂那边情况如何?”
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,看样子是对他的这份调研报告缺乏一些必要的信心了。
李学武并没有着急做介绍,而是将手里的另一份报告摆在腿上,这才看着他讲道:“我初二到的营城,情况不容乐观。”
他很是认真地介绍了渤海湾冰灾的实际情况,着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