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1章 来自漠北(2 / 3)

在火把下只闪过一瞬,便留下满地挣扎的伤兵。他攥紧腰间佩剑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原本那些守军本该结成防御阵形的士兵,竟在突袭中乱了章法,连最基础的盾墙都未能及时合拢。

范增将军的军帐内,烛火在晨风里微微摇曳。皇浦云甲胄还沾着晨露,他靠在门口,声音带着后怕的沙哑:"范将军,昨夜钧水城的险况,你也看到了。"

案前的青铜灯映着范增紧锁的眉头,这位须发半白的老将手指重重叩在案上的舆图,钧水边城的位置被朱砂圈得刺眼。"究竟是怎么让敌人摸到城下的?"范增一时没有搞懂,他知道大将军的习惯,不至于被偷袭成这样。

"那支军队来得太诡了!"皇浦云猛地抬头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"三更时分守军换岗的空隙,他们竟像水里钻出来的般贴到城墙根。若不是巡夜的张校尉拼死点燃烽火,此刻钧水城的城门怕是已经换了旗号!"他解下腰间佩剑重重顿地,剑穗上的铜铃撞出急促的颤音,"我带亲兵驰援时,守军竟还在各自为战!"
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后面更精彩!

范增抓起案上的竹简狠狠掷在地上,竹片碎裂的脆响惊得帐外亲兵齐齐拔刀。"废物!"他低吼着起身,玄色披风扫过满地狼藉,"看来我们钧州的军队不像我们那时候高强度训练了,居然连最基本的配合都不会了!"范增感叹道。

皇浦云知道很大问题在于自己,自从自己去天山之后,原来那些老兵在和费朝作战中消耗殆尽。后来的新兵训练时间也没有那么多了。所以越到后面训练越不足了。

钧水城楼的晨雾还未散尽,皇浦云已立在垛口前。青灰色的城砖带着经年风雨的痕迹,像极了他手掌上磨出的厚茧。远处漕运码头传来吵闹声,混着树林里面的鸟叫声漫进城来,这是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,亲手护住的烟火气。

夜色如墨,皇浦云派出的斥候如撒网般散布在荒野。三日前那支来去无踪的神秘军队撤离时,连马蹄扬起的尘土都带着诡异——既无番号旗帜,行军队列却肃整如刀切,仿佛从地底突然冒出的幽灵。

此刻,两名斥候正伏在断崖密林中,盯着下方河谷。三天来,他们循着若有若无的车辙与马蹄印追踪,那些痕迹总在最开阔的地带突然消失,又在数里外的狭道重现,显然是行军老手刻意布下的迷阵。

"看那边。"西侧斥候突然指向河谷对岸的峭壁,月光下,几株枯树的阴影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炊烟,旋即被山风卷散。更远处的山坳里,隐约有金属碰撞的轻响,却被湍急的水声巧妙掩盖。

东侧斥候已在下游发现了异常。本该散落着废弃粮草袋的宿营地上,只余下被火炭仔细烧过的灰烬,连一片布条都未曾留下。但他在石缝里摸到了半块尚未烧透的麦饼,麸皮中混着极细的海盐颗粒——这种产自漠北的青盐,绝非大宇所有。

正当两人用暗号交流时,上游突然传来三记短促的鹰啼。那是第三组斥候的信号:发现粮道了。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缩身隐入更深的黑暗。这条线索像一条毒蛇,刚露出獠牙,他们必须咬住,直到拽出藏在阴影里的整条巨蟒。而此刻,皇浦云帐中的沙盘上,代表敌军的黑色棋子旁,正被斥候们传回的零碎情报画上一个个问号。

皇浦云手中的狼毫笔猛地一顿,一滴浓墨在明黄奏章上晕开,像朵不祥的乌云。他盯着案头那份斥候密报,指节因用力而泛红。帐外大风呼啸,卷起的雨滴打在羊皮帐上,发出细碎的噼啪声,倒像是漠北铁骑踏碎冰凌的先声。

"漠北..."他低声重复这两个字,喉结艰涩地滚动。回钧州之前,他还笃定这支神出鬼没的奇兵是京中某位权贵的私兵,甚至草拟了三份针对禁军异动的应对方案。可斥候带回来的不仅仅是消息,还有半片染血的玄色氅衣,那布料上绣着的苍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