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穴,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宽厚,"你太紧张了。石榴花的线索指向犹太人,可梅家庄园里连个混血都没有。"
后视镜里,赵天宇的眉头拧成一道锋利的折痕。
他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梧桐树影,那些斑驳的光斑像极了监控镜头闪烁的红点。
"但愿如此。"他最终只吐出这三个字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"冷冰,先送龙探长回警局。"
宾利车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时,梅家庄园主楼书房的金丝楠木门正被管家轻轻叩响。
监控室内,十六块液晶屏组成的光幕将梅清的脸映得忽明忽暗。
他攥着突然响起的古董电话,听筒里管家的声音像从水底传来:"清少,老爷请您立刻去书房。"
"见鬼..."梅清扯松领带,喉结不安地滚动着,"纯少,他们前脚刚走爷爷就找我,该不会..."
阴影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,赵纯的指尖抚过监控画面定格的赵天宇特写。
"慌什么。"他的声音像毒蛇吐信,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出他那带着愤怒和仇恨的面容——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被二长老的人给废掉的场景,"要真是发现了地下室那些'石榴花',来的就该是特警队的装甲车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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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清注意到赵纯抚摸监控屏幕的手在剧烈颤抖,那不是恐惧,而是刻骨铭心的恨意。
这个曾经风流倜傥的赵家少爷,如今连站在撒尿都做不到——而这一切,都始于赵天宇那晚在码头扣动的扳机。
"去吧。"赵纯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,皮鞋尖碾碎了地上的一只甲虫,"我也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教授,那些石榴花应该修建枝叶了。"
梅清推门的声音打断了赵纯的思绪。"好的,纯少,我现在去见我爷爷,等我回来再说。"
梅家小少爷匆匆丢下这句话,监控室的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,将赵纯一个人留在闪烁的屏幕前。
确认梅清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,赵纯从西装内袋摸出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——这部从不离身的备用机里只存了一个号码。
他的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犹豫了一秒,最终还是按了下去。
电话接通得比预期快。"我不是告诉过你,白天的时候不要给我打电话吗?你是忘了我说的话吗?"
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冰冷刺骨,每个音节都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割着赵纯的神经。
"对不起,教授。"赵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,尽管监控室隔音效果一流,"我也不想打扰您,但情况紧急,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。"
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,然后是教授标志性的停顿——他总是习惯在回答前让对话者多煎熬几秒。
"发生了什么事情?"最终,教授跳过了责备,直接切入主题。
赵纯的视线再次扫过监控屏幕,确认走廊空无一人后,他凑近话筒:"刚刚纽约的探长龙武带着赵天宇来梅家庄园了,我担心他们发现了什么,所以想问问您该怎么办。"
"哦?"教授的声音突然有了温度,这是他对某件事产生兴趣时的特有反应,"你确定他们是为了那件事情吗?"
"我不敢确定。"赵纯用空着的手调出了大门口的监控回放,画面上龙武正出示警徽,"但赵天宇刚一离开,梅清就被她爷爷叫去了。教授,我担心..."
"没什么可担心的。"教授打断他,声音突然变得轻快,这种反常的愉悦让赵纯后背发凉,"你一直不都想要杀了赵天宇报仇吗?既然你害怕他找你麻烦,那就干掉他好了。"
赵纯的手指猛地收紧,诺基亚的塑料外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。
复仇——这个他几个月来每个噩梦都在重复的主题,此刻被教授如此轻描淡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