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的紫檀木杖,此刻竟在地砖上敲出凌乱的节奏。
"到底出了什么事?"赵天宇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,他径直走向主座,玄色长袍在身后翻卷如乌云。
落座时黄花梨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显示出主人压抑的怒火。
上官彬哲与戴青峰交换了一个眼神,前者素来灵活的舌头此刻像打了结,后者则不断调整着眼镜的位置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,李玄冥突然重重顿了下木杖,镶嵌其上的翡翠貔貅与地面相撞,发出清脆的裂响。
"老朽来说吧。"大长老的声音像是从千年寒冰中凿出来的,"昨夜子时三刻起,我天门驻伦敦分舵最先传来急报——"他枯瘦的手指展开一份染血的绢帛,"随后是巴黎、渥太华、悉尼、开罗...五大洲二十三个重要据点同时遇袭。"
赵天宇猛地站起身,案几上的青瓷茶盏被袖风扫落,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他撑在桌面的手背青筋暴起,声音却反常地平静:"继续说。"
晨光中,赵天宇挺拔的背影竟显出几分苍凉。
佐藤美莎的专机还有两小时起飞,而此刻,天门百年基业正在全球各地燃起烽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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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跪地的众人时,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里已燃起令人胆寒的火焰。
黑面单膝跪地,黑色面罩下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:"门主明鉴,欧洲分舵最初遭遇袭击时,我们只当是寻常帮派冲突。毕竟这些年,各地分舵每月都要应对三五次挑衅..."
他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,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,"可谁能想到,短短三小时内,这场'小冲突'竟会演变成全球范围的围剿!"
赵天宇一掌拍在身旁的青铜鹤形灯台上,灯台应声而断,滚烫的灯油溅落在波斯地毯上,烧出焦黑的痕迹。
他眼中翻涌的怒火让在场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:"我三令五申要各地加强戒备,结果呢?"
他抓起案几上一叠染血的情报狠狠摔在地上,"新年庆典?我看是集体找死!"
影伯佝偻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,枯瘦的手指捻起一张被血浸透的电文:"门主,老奴查看了遇袭时间表。"
他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,"第一波攻击恰好选在跨年钟声响起时,第二波在凌晨三点——正是守岁宴席散场,守卫最松懈的时刻。"
老人抬起浑浊的双眼,"对方对我们天门的生活规律...太熟悉了。"
厅内温度骤然降至冰点。赵天宇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,掌心留下四道月牙形的血痕。
他忽然想起什么,猛地转头望向餐厅方向——佐藤美莎的专机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起飞。
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上他的心脏:这场全球性的袭击,会不会与她突然到访有关?
"传我命令。"赵天宇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,"所有分舵立即启动二级防御体系,召回近三年内所有新入门的弟子。"
"另外,给我查清楚——"鲜血滴落在情报文件上,恰好盖住某个模糊的徽记,"这些袭击者用的武器弹药,究竟是从哪个军火商的仓库流出来的。"
赵天宇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玄色长袍下的肌肉绷得发紧。
他缓缓闭上眼睛,指节在扶手上敲击出沉闷的节奏,仿佛在强压着滔天怒火。
"把具体数字报上来。"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,每个字都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杀意。
黑面喉结滚动了一下,从怀中取出一份还在滴水的加密平板。
屏幕上的红色数字触目惊心:"欧洲方面,我们在伦敦、巴黎、柏林等十二个主要分舵遭到毁灭性打击,死伤...死伤超过八百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