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,再趁热饮下一口酒,刺激辛辣的烈酒自喉咙滑穿而过,简直要把人的肺都要炙烤了起来。
“好酒!”郑连赢面色通红地感叹。
公孙胜大笑。
殿内众人一同欣赏舞乐。
北宣的舞是热情奔放的,身着鲜艳长裙的女子若姹紫嫣红的花朵,每一个眼神都含着山顶飘摇的烈火。
人们随着鼓点欢唱,拍手,甚至有的人站起身来,与舞姬一同跳了起来。
有人欢声笑语,有人沉默寡言。
季苇依旧是一身官服。他规规矩矩地坐着,眼睛看着那些舞姬,面前的吃食也没动,酒樽中的琼浆也点滴未沾。
若仔细观察,便不难看出他眸中掩着的一丝烦躁。
他官职不大,这次随行其实本没有他的事情,但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。
只要能见到公孙鸣,他便能把迟允的话给传达到——可是让人心焦的是,他一连求见了几日,公孙鸣都闭门不出!
态度倒是非常客气——汝为远道而来之客,本宫深知不可怠慢,但两国通商是为天下大事,本宫只是太子,并不能决定什么……
说得非常好听,但就是不见。
现在他们都要走了,他甚至连公孙鸣长什么样都不知道。
季苇当然心烦。
不行,宴席过后他们就得离开北宣了,不能再拖了。无论如何还要再试试。
他不再端正地坐着,干脆短暂告了个退,走出了大殿。
皇帝的主殿热闹非常,太子公孙鸣的东宫却十分安静。
公孙鸣非常悠闲。他正在抄写谱子——这谱子也是从大渊那边寻来的,公孙鸣还花了一点工夫。
北宣人对音律了解不多,尤其是这样细腻的需要多种乐器相和的曲子,更是欣赏不来,但公孙鸣却觉得很是绝妙,他非常喜欢这种各有千秋又浑然天成的感觉。
他甚至花了不少的时日去专门学习大渊的音律。
公孙鸣伏在案上,一边动笔一边轻哼,优美的旋律便渐渐地成形了。
他心情不错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洛金乌走了进来,下跪行礼。
公孙鸣“嗯”了一声,提起狼毫笔来,道:“什么事啊?”
“大渊使臣求见。”
公孙鸣嗤笑了一声,瞥了洛金乌一眼。
“几天了,他也不嫌累。”
洛金乌低头道:“所以殿下您可要召见?”
“不见。”
公孙鸣把另一只手背到身后,道:“咱们虽然答应了大渊左相会适时合作,但他这人狡诈得很,本宫可得提防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