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位看官,上回书说到杨再兴一家在金光洞安定下来,白日修行、夜里休憩,李彦照料孩童、采买物资,日子清宁安稳。杨再兴偶闻外界捷报,愈发潜心修行,却未料多年后,一场围绕身世与情愫的风波正悄然酝酿。
金光洞的晨雾总比山下来得稠些,三年来,每日天还未亮透,杨再兴的枪影便已在雾里起落,身后的杨继祖学得有模有样。
另一侧,剑影的长剑带起细风,刘芙的招式跟着流转。
石室里,甄宓常捧着医书丹典细读,吕雯要么陪在她身边,要么转身去盯着杨继周读书。
这般规律的日子,直到剑影临盆那一日,才被彻底打破。
那是个初夏的清晨,洞内突然传来急促的唤声,吕雯掀着布帘冲出来,声音发颤:“夫君!影儿姐姐要生了!”
杨再兴手中的枪“当啷”砸在石地上,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石室。甄宓早已守在床边,正拧着布巾帮剑影擦汗,手边的热水冒着细白的热气。
待杨再兴来到石室外,却不敢再往前半步,只是一味地在门外踱步转圈。里面每一声压抑的痛呼,都像根细针般,一下一下扎在他心上。
约莫一个时辰后,一声清亮的婴啼划破洞府的宁静。吕雯抱着襁褓出来,笑得眉眼弯弯:“夫君大喜!是位千金呢!”
杨再兴闻言,几乎是抢着接过襁褓,指尖刚触到那片柔软的布料,便转身快步往石室内冲去。
他轻轻在床边坐下,先探手碰了碰剑影汗湿的额发,声音还带着未平的喘:“影儿,辛苦你了。”
见剑影眼神落在襁褓上,他才小心翼翼掀开一角——小小的婴孩闭着眼,睫毛纤长,鼻子像极了剑影。
他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孩子的小脸,语气发颤:“如今,我杨再兴也算是儿女双全了。影儿,我等便唤她继瑶可好?”
可话刚落,他便见剑影靠在石床上,望着襁褓里的女儿,神色竟有些落寞。
甄宓端着一碗参汤走过去,坐在床边轻声问道:“妹妹可是在琢磨,继瑶是个女儿身,比不上继祖与继周,将来能帮衬夫君?”
剑影点了点头,眼圈微红:“姐姐与雯儿妹妹皆生了儿子,往后定能继承夫君的本事,偏我生了个女儿,怕是帮不上什么忙,还要让夫君多费心了。”
杨再兴闻言,忙握住她的手:“傻话!儿子能做之事,女儿也未必就做不得!再说,为夫盼的从不是孩子能帮衬什么,只要你们娘俩平安喜乐,比什么都强。”
说着,他低头瞥了眼襁褓里安睡的小脸,声音放得更柔:“继瑶这么乖,我疼还来不及,哪会觉得费心?”
接下来的日子,杨再兴除了修行,便是陪着剑影照料继瑶。
每日午间刚扎完枪架,他便急匆匆往石室赶,动作轻柔地给继瑶换尿布;孩子夜里哭了,他比剑影醒得还快,抱着在洞内来回踱步,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哄睡。
剑影靠在床头,看着他后背沾着的尿布系带,再看看被他护在臂弯里、小脸红扑扑的女儿,心头那点郁结像被晨雾慢慢吹散,嘴角重新弯起了笑意。
时光最是不等人,转眼便已滑过了十余年。
杨继瑶从襁褓中的婴孩长成了梳着双丫髻、蹦蹦跳跳跟在杨继祖身后的小姑娘。
杨继周也褪去了稚气,握着长戟跟在李彦身后扎马步、练招式,戟尖扫过空气时,已能带起几分像样的凌厉。
长子杨继祖变化更显,武艺精进不说,还跟着甄宓读了满架子的书,言谈举止间,渐渐透出几分世家子弟的端方气度。
而这群孩子里,变化最大的当数刘芙。十七八岁的她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,一身素裙衬得肌肤胜雪。眉眼间既有张皇后留下的温婉底子,又掺了些山野间养出的鲜活灵气。
这些年,她跟着剑影练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