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理秦爸生前的衣物。
秦风仿佛被浓重的哀伤困在梦乡,一直到中午时分才悠悠转醒。在他沉睡期间,秦妈家迎来了一批又一批前来祭奠秦爸的人。徐叔和戚阿姨神情悲戚,脚步沉重地来到灵前肃立,默默鞠躬,寄托他们的哀思;杨玮和姚亮也是满脸沉痛,轻轻上香,眼中满是对逝者的缅怀。
刚起床的秦风脑袋昏沉,当他拖着步子准备去卫生间,路过秦妈房间时,瞥见房内只有大姐夫一人。大姐夫正蹲在地上,双手在秦爸的皮箱里急切地翻找着什么。
秦风瞬间愣住,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,定睛细看。大姐夫仿佛感应到了目光,猛地抬头,与秦风的视线撞个正着。刹那间,他的脸色煞白,眼神慌乱地躲闪着,双手不自在地在身上抹了抹,才慌慌张张地站起身,脚步踉跄地匆匆走出秦妈房间。而秦风仍有些发怔,好一会儿才缓过神,继续朝着卫生间走去。
中午,大家在饭店用餐后打包了些剩饭菜回来。谢兰将饭菜热好后端上饭桌,暖香在饭厅内弥漫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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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风从卫生间出来,脚步拖沓地挪到饭桌前坐下,神情呆滞地望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,仿佛被定住了一般,一动不动。
谢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秦风的肩膀,轻声说:“小风哥,趁热吃饭吧。你是咱一家的顶梁柱,可不能倒下,咱妈、我还有俩孩子都指望你呢。我知道你一直有担当,可别让我担心啊。”
秦风缓缓抬起头,那双眼布满血丝、红肿不堪,写满了无尽的悲伤。他默默看了谢兰一眼,没有言语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随后,他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拿起筷子,端起饭碗,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随着这饭菜吞咽下去一般,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大姐夫脚步有些迟疑,双手不自在地搓着,肩膀微微耸起,带着几分扭捏地走过来,在秦风旁边坐下。他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,语调轻柔又带着几分夸张地说道:“哎哟,小风啊,你可真是太不容易啦,好几宿都没合过眼,全靠一股劲儿撑着。还有小兰,里里外外忙个不停,累得都快瘦一圈儿了。这一家子啊,全仰仗你们俩操心,没有你们可真不行呐!”
秦风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,并未回应。大姐夫见状,说话开始变得结结巴巴,眼神也飘忽不定:“那个……咱爸在东北农村有处挺大的平房,已经卖出去了。不过买家就付了一半房款,另一半到现在都没给,所以咱爸没把房契给对方,一直自己留着。小风啊,你平时多留意一下,可别把这房契给弄没了。”
秦风微微颔首,动作有些迟缓,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。他心里暗自嘀咕:“原来如此,大姐夫翻我爸皮箱,原来是在找房契啊!”
又一个难熬的夜,如墨色的潮水般缓缓漫来。夜色渐深,大家在疲惫与哀伤中都早早睡去,只有秦风固执地守在秦爸的灵前,形单影只。谢兰轻轻走到秦风身边,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去歇息,让自己来守灵,话语似轻柔微风,却吹不动他心中坚守的城。
秦风依旧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,以此提神,驱散困意。脑子里回想起小时候,秦爸带着他滑冰、踢足球、放风筝……秦爸的音容笑貌仿佛放电影般浮现在他的眼前,他面带微笑,沉浸在往事的幸福回忆中。
最纯洁的爱